确是一场阴谋
看似温柔的妖风
指使母亲发落我们至此
—江城
眼下这片病入膏肓的弃土
奄奄一息

近处的天色
没了云也没了雨
双手空空
试图守住这寸旱田

农夫转身丢掉锄头
眉褶眼骨满含泪水
和汗水津津的玉米地
没有告别

出逃的庄稼人
直奔故乡的方向
来不及掂量

低矮盘旋的鸟儿
叽叽喳喳
焚急寻找离家最近的航线

我们止不住在风中颤抖
于这泥鳅蒙蒙的天
于这光秃毫无生气的黄土
于这突然拉下脸来的天际

要回到母亲身边吗
在她
—眉眼中舒展羽毛
在她
—臂弯里起舞跳跃

远方似乎传来马蹄声
腾驾云朵
颠舀一勺晨光
是母亲内心的渴求吧
愿我们轻如蚕翼的躯体
拨开千斤沉沉之秋寒
找到生命蓬勃之路

母亲哟
请勿挂念
若然 我们不知如何
挥别飞鸟
搂住春天

母亲呵
我们将 融进这荒土不问归期
朝朝暮暮
满山遍野 处处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