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前的一个星期天，我和堂弟
一行十几人，给奶奶做清明
奶奶的坟，葬在谷林寺右侧的
一座山上，接近山顶的位置，很高
离山脚很远。奶奶是一九八四年
八十八岁时去世的

摆放好祭祀用的花，依次给奶奶磕头
磕完头后，堂弟提议，休息一会儿再走
我，席地而坐。和风日煦，太阳照得
身上暖暖的。风，一直在轻柔地吹
一瞬间，我打起了瞌睡，思绪却飞扬起来
在时空的隧道中穿越

我五岁以前，是奶奶带的。我半岁的时候
有一天晩上，哭着闹着要喝水。当天晩上
父母亲在机关开会，不在宿舍
奶奶用打包带，将我固定在摇床
颤巍巍地迈着“三寸金莲”，拎着水瓶
到食堂打开水，回来时，由于心里着急
一不留神，打了一个趔趄，重重地摔在台阶上
后来才知道，股骨头摔坏了，从此
落下后遗症，一只腿残废了
这之后，奶奶没有半句怨言
也从来没有对我，提起过这件事
奶奶的腿，因我致残，是我心中永远的痛

“走啰”！随着堂弟的一声呼喊
我的瞌睡没了，眼眶热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