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踩在一根柔韧的钢筋上
雾霭遮天蔽地
我把双臂张起
颤颤惊惊  惟求平衡  
像蹩脚的杂技艺人
以免随时倾倒

我隐约看见
一只信天翁在空中倒立
一尾白鸟飞过
它瞬间逐鸟而去

2
雾霭渐渐消散
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我站在泛着晕光的路轨上
一匹栗色的马缓跑过来
鬃毛闪亮  体格骏拔  
向我打探去莽界荒漠的路

我胡乱指了一指
很久前听闻的
野驴出没的飘遥之处

3
我坐在嘉宾席上
挂着伯乐3号的吊牌
骏马们次第走上T台
迈着训练有素的台步
展示各自或铁或铝
或银或金的漂亮钉掌

它们都到了荒漠的边缘
写下颇具门派特色的
学术论文与测试报告

4
各项烫金的赤色证书
各类熠熠闪光的大小奖杯
之前已准备妥当
包括两枚  绒匣内
镶着蓝钻的苑士徽章

那匹进入荒漠的栗色骏马
据说在三五年后
悍影尽逝  变成了一匹
为草食奔波的野马
朝夕与一拨野驴为伍
再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