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囊

香囊里的故事
不能还原出自己
几年前的初衷
散去的香气
凭记忆
鼻翼上滑过一点光亮
奇异的香
属于研磨后的几味中药
藿香用来扶正
甘草用来祛热
艾草用来辟秽
挂在你常发呆的地方
绣红和彩线像坠着的心事
香囊里的中药还在
香囊还在
香囊里散去的香气
是一种叫光阴的事物
你是一条河
内生长但消逝

门前

晚饭后散步
路过门前
线条的铁锁
锁住岁月的身影
我决定走过去
再向前再回来再回去
这样反复折叠的路
像熨帖的衣服
安静从容又似乎忘记了污水
雨水油水汗水
衣服保持整洁的外表
反复的路
每天都在行走
软底鞋释放的轻盈
是我和生活的和解
忽然想在门前站一会儿
以局外人的身姿
希望一把折叠椅
放在门前
然后坐在那里
看夜色消沉的街上
看行人车辆看微风触碰灵魂
更多的时候
门前就我一个人
屋子里透出灯光
一片中性的月光
置于身边
我知道这样的想法正接近暮年
门锁着开着已不重要
置身事外或置身事内
我能带走的
就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