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中所见的生活

在大海的黑夜里，
穿梭的游鱼便是闪电。
在森林的黑夜里，
翻飞的鸟儿便是闪电。
在人体的黑夜里，
粼粼的白骨便是闪电。
世界，你一片昏暗，
而生活本身就是闪电。

诗歌就是生活，欢迎来到由成都广播电视台听堂FM与《草堂》诗刊联合推出的 “草堂读诗”，我是读诗人涓子。刚刚我们听到的是奥克塔维奥·帕斯的诗作：《朦胧中所见的生活》，译者是江志方。今天我们一起来赏析这首诗。

首先来了解一下奥克塔维奥·帕斯，他是墨西哥诗人、散文家。帕斯的创作融合了拉美本土文化以及西班牙语系的文学传统，继承欧洲现代主义的形而上追索以及用语言创造自由境界的信念。1990年，由于“他的作品充满激情，视野开阔，渗透着感悟的智慧并体现了完美的人道主义”而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朦胧中所见的生活》是帕斯早年写就的一首诗。对这首诗，诗人冷霜有这样的解读：
这首短诗以一对隐喻——“黑夜 / 闪电”为想象的起点，通过类比的推动，表达了对人类生命的赞美，也展现出一种简练的、直取事物本质的艺术魅力。

诗的结构很明晰，前四行从自然界展开，后四行则转向人的世界。游鱼、飞鸟、人，都是生命，而诗人在由类比构成的节奏里最终肯定的，是人的生命。

这首诗让我们最直观地感受到类比的力量。帕斯也曾谈到过这种力量，在 1972 年的哈佛大学诺顿讲座里，他专门讨论过类比在浪漫主义和象征主义诗歌想象中所占据的核心地位，在他看来，“浪漫主义的宇宙观和人类观是由类比启发而生的，……类比将世界构想为韵律，……它不仅是一种宇宙的句法，它也是诗体论”，而这种艺术思维也贯穿了现代诗歌的整个历程：“现代诗歌的历史是对类比原理的一个惊人的确认”，“类比是诗歌对抗异质性的方式。”

也就是说，作为一种诗性的想象形式，类比既弥漫在我们对世界的理解中，也和隐喻一样，构成了现代诗歌最内在和最基本的单位。在这个意义上，我们也可以把这首诗的类比继续延展下去——在语言的黑夜里，跳跃的诗行就是闪电。

诗歌就是生活，“草堂读诗”，有温度有质感。奥克塔维奥·帕斯的《朦胧中所见的生活》，今天就赏析到这里，感谢关注，我们下期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