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瘦些，再瘦些
让身体也瘦成一张纸片
这样，可以在你手里
折起来：是飞机，动物或者
是一封书信

你在焦黄的藤椅上
用全力掰开一块蜂巢的姿势，连同垂下去的腰杆一起
都被堵在窗子外的月光，拼命
把影子拉长

一阵风吹过，没有浩浩荡荡之势
你坐下来不断喝酒
醉了就开始责骂：
恨这情欲的酒坛子里，也
长不出个一男半女

你说：剩下来的都是躲进被子里的只言片语
在黎明来临之前
抓紧倒出身体里，所有的种子和被逼的很紧的
暗的部分
以后，便能足够装下
完全打开这一屋子
用力
且欢愉的生命

于是，时间也摆出优雅的姿势，光进来的时候：
一处院子也开始慢慢的弯曲
其实，前年种下的苹果树
今年就长的结实累累，记得你也在丰收的时节
扎起过一束害羞的马尾
你看，现在这院里，都尽是压不垮这一枝子的
甜蜜

所以，任何鲜花都只能一遍遍
落在土里，等待就算是遇见再恰当的春天
也不允许只进来一次，就那么
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