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能说什么呢
大清早，春风尚料峭
我这样自愿
或者说是自找地站在这里
与大货车一起
它贴上公告铁面无私
我挂上志愿者标牌苦口婆心
我们挡在丁字路口中央
我们接受行人的厌烦
所幸大家的脸都有白或蓝或黑的布
蒙着，不必因为一次过与不过
撕破脸皮

哎，该说什么呢
确实没有工资来推动
也的确不是党章在约束
我来到这世间成为自然人
只想和身旁这一言不发的枯树一样
等待后来的某个阳光灿烂的日子
它无拘无束地发芽
我悠然自得地在周围走动
和熟人握手打招呼，对她们微笑
我们可以除去脸上的遮掩
体面地参与春天
我们可以欢欢喜喜三五结伴
谈论春天

哎，要说什么呢
别那么理直气壮地问我
“你为什么出来站在这里”
为了更多人能安然无恙地相守家中
很多人都放弃了亲人团聚
大家有一个共同目标
都是为了生活早日回归常态
都是为了生命能有春暖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