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往武汉的列车

开往武汉的列车
从上海出发
从北京出发
从广州出发
从成都出发
列车上的乘客，穿着白大褂……

他们带着药，带着针
带着爱
带着牵挂……

明天就是大年了
他们不陪爸爸，不陪妈妈
不陪妻儿，不陪丈夫
他们在大年的前夜
毅然离家……

车轮滚滚，轰轰隆隆
除了开会研究
他们就静静坐着
谁都不言语
但他们都在心底说着同样的话：
武汉，我们来了
同胞们，别怕……

开往武汉的列车，一列又一列
他们去武汉，去疫区，去生死前线
仿佛回家……
2020.1.23.午夜，北京

血手印

你看见那些血手印了吗？
我数了一下，25个
他们来自原第一军医大学赴小汤山医疗队
2003年抗击非典的时候，他们多大？
今天，他们的生命添了17个年轮
当年是学员的，已人到中年
当年是老师的，已白发苍苍
不工作的时候，他们穿着绿军装
排着整齐的队伍
迈着整齐的步伐
行走或奔跑在军营的马路上
你听见他们喊1234了吗？
那时晨光初现
露水湿润着初春的白杨
你是否见过他们矫健的身影？
你是否见过他们英俊的脸庞？
而更多时候
他们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
在各自岗位上科研，会诊，救死扶伤
你只看得见相似的身影
你无法辨别彼此的脸庞
但是这一刻，你辨别出来了
25个血手印，摁在25个名字上
——25个名字都不一样
——25个名字都在闪光
25个名字就是25个血肉之躯
热气腾腾，蓬勃向上
25个名字就是25颗心
突突跳动，柔软又坚强
那是一份请战书
请求出征疫曲武汉
他们知道这是一场战争
他们知道战争意味着牺牲
25个名字
就是中国革命传统的伟大缩写
25个血手印
就是新时代英雄最鲜明的形像！
亲爱的同胞啊！看一眼吧！
看一眼就好，多看一眼
你会热泪盈眶……
              2020.1.23.午夜，北京

所谓天使

所谓天使，未必长翅膀
所谓天使，未必来自天上
所谓天使，有时候，也和我们一样
他们也是人，活生生的人
是儿子，是女儿
是丈夫，是妻子
是父亲，是母亲
但有时候，他们跟我们又截然不同
灾难来临的时候
疫情爆发的时候
武汉“封城”的时候
有人想着逃离疫区，而他们不能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他们为了我们，迎着死神冲上去
他们是挡在我们和死神之间的一堵墙
所谓天使
也都有着血肉之躯
他们温暖，善良
也会因为劳累晕倒
也会因为委屈哭泣
一次次被误会，被侮辱，被伤害
但是灾难来临那一刻
他们原谅并宽恕我们
一直拯救，一直爱，一直没有仇恨
20几岁的小姑娘志愿上前线
但请求我们不要告诉她妈妈
你哭了吗？
84岁高龄的钟南山劝大家没事不要去武汉
自己却挤在高铁餐车上毅然奔赴疫区
看着他苍老疲惫的脸，你心疼了吗？
有着25年工作经验的主任在志愿书上写着
“不计报酬，无论生死”
你哭了吗？
他们才是共和国真正的脊梁
他们才是这个社会最后的良心
请尊重他们，一如他们尊重生命
请爱他们，一如他们爱我们
爱，是人类最高的精神
         2020.1.23.晚，北京，疫情严重

天使的睡眠

他们太累了
他们太困了
连续奋战，多少个日夜
马不停蹄，不休不眠

难得的一小段换休
他们穿着防护服，就地而卧
就卧在战场上
就卧在战役的最前沿
只几秒钟，他们就睡着了
啊，你们看，天使睡着了
就睡在走廊里
就睡在地板上，枕着
死神的脚尖——
          2020.1.28.上午，北京

最美的人，你看不见脸

最美的人，你看不见他们的脸
他们的脸被口罩遮着
被护目镜遮着
被防护服遮着
有时，也被夜色遮着
他们在人群里穿行
在焦灼的企望的目光里穿行
他们来了，他们穿过
焦躁的人群就安静下来。

最美的人，你看不见他们的脸
看不见年龄，甚至性别
是的，天使不计年龄，天使不分性别。
         2020.1.28.晚，北京

送别

孩子，
妈妈要出趟差，
你跟爸爸回家，
你要乖，
不要乱跑，
要听爸爸的话。

孩子，不要哭啊！
不要哭着喊妈妈；
你问我去哪里？
我说去武汉；
你问我去多久？
我说很快；
你问我很快是多快，
亲爱的宝贝，
妈妈该怎么回答？
        2020.1.27.大年初三下午，北京

泪眼

他说到武汉，说到英雄
他说着说着就哽咽了
84岁的老眼里蓄满泪水。

大年初四，一个晚上
我眼前总是晃动着他的泪眼
我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它呢？
慈悲太轻，深沉太浅。

是的，他是钟南山
老百姓心目中的定海神针
他不是天使，他是天使的父亲。
        2020.1.28.午夜，北京

我看不见你的脸
（歌词）

看不见你的脸看不清你的眼
但你的身影让我心安
不能牵你的手不能靠你的肩
但你的声音让我留恋
你在生死间，站在最前面
为了兄弟姐妹将热血奉献
你是生命的纤，你是慈航的船
中华大地有痛有爱有你就平安

啊
茫茫人海中，我爱你逆行的背影
瑟瑟寒风里，我为你泪流满面
你是我的天使，把爱种进我干涸的心田
你是我的英雄，把情洒在这多情的春天
           2020.1.29.午夜，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