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那是水库泄洪
五十年前，挖野菜的镰刀在草丛生锈
五百年前是一家磨豆腐的作坊

早起的人们饮茶，乘晾
驱赶昨天的炎热，算计今天生意兴隆啊
孩子们送给私塾先生的腊肉，要用
竹涧清水洗刷一番心意

一丝烟草味绕道而行
辣椒酱菜被一群小碗白粥围住
腰缠围裙的妹妹端一簸箕
黄豆，站在溪边准备开闸推动水轮

哥哥姐姐晚上回家，城里的日子
他们说过的太累，其实
他们经常不吃饭去游街示众
高呼着先生们暗中教会的口号
冲击着屠夫叔叔棍棒底下露出的枪口
他们说“我拼了小命”，老命未到

妹妹要用最清净的溪水磨豆腐
她不要水库泄吐的人工水
也不要洗野菜磨镰刀的污锈水
她要五百年前的竹笕接来的磨豆腐的水

那里面流淌先生唱说的，在早晨五点
吐出来的清新淡雅，摇头晃脑，尽是些

咬文嚼字，之乎也者，不一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