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他坐在门前
台阶上哭
屋子里炉火正旺
但四处漏风
还冷
我出去屋子问他
他说为爱情
从黑龙江来辽宁
又信了神
又没了钱
又没了爱情
他语无伦次
惟哭清晰
他说他妈在大连打工
联系上了
他饿了
让他去大连
我给他一百元
足够去大连
他激动感谢
向我作揖
我也理不清头绪
告诉他沟帮子有到大连的火车
快去
我希望他是骗我的


二



不想未来时
一首歌忘了名字
从中间开始唱
我们两个就着
土坎前阳光
越喝越暖
冬天被北风吹来吹去
东河水拉上拉链
严肃体面收紧河道
一条冰路风雪牛羊
冰面下上午下完的网
天黑前要起一次
希望在鱼身上
一整个下午
冷变得模糊
天像块薄冰镜子
摇摇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