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在家乡/四则》

1.梦乡

深夜，我总喜欢入梦乡
把夜的黑变得模々糊々
看得清人却看不清脸。

深夜漫天的寂寞与孤独
害怕得毛骨悚软
想叫你的名字就是叫不出声

我后悔不该夜深人静出游
遇到的尽是怪兽
凶狠地将要把我吞噬

我拼命挣扎着
害怕得象落叶飘飘然
寒冷得象"生"字一样生疏

2.原谅我

面对着萧条的冬天，
我无法虚构春天的绿叶
只有夸大其词地假设

面对着萧条的冬天
当然急需想要火事取暖
对街头夜游的乞丐创造冬眠条件

如若不能实现
又不能取走你身上的寒冷，
你还是独自回家吧

3.家

不是故乡的家
村庄己经走失，肥沃良田不见
巷头巷尾泪已哭干
还好柏油道旁林阴
为我留下了青春面容
免去了我经年忆起的痛

故乡己经回不去了
瓦砾成堆如佝偻的父亲
早已被先辈留下糊口的几分地收走
面对生活的担子，压回了原形

父亲灾荒年去了阴朝
坟冢上草木看见我的到来
都低下头
当然低下头的
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
低得最低的当然是母亲

如今家在那里，归宿在那里
我反复假设着
寒酸的我
可能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脑海始终就是空白，
终久还只是一个迷

4.采莲

我从泥泞小道入口，
回忆起儿时牧牛的河畔
将耳朵贴近那采莲小舟，

往事记起了一半。
在一棵敝开笑脸的莲篷上，
我看到了许多渐渐消失的水滴。
亲爱的，我多么怕失去你。

当我逐一清点莲蓬之时，
那些茁壮的荷叶荷杆
已经被秋风压瘦了
瘦得发呆静静地站立
在水里晃动着身影

身影晃动着，晃动着
有些话我还没来得没说上来
就醒了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