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曾被头发烦恼
太密
太稀
太密扎不住
太稀不能扎

你是否在大热天顶着浓密的发囊
艾声怨气
你头皮的热气散不出
像顶个钢精锅一样
漆透黝黑
你只能张大嘴
大口大口哈着热气
舒散热量

你是否在烈日下晃着增光瓦亮的脑袋
提心吊胆
你头皮上空的顶篷已零稀疏散
太阳直射角照的头皮快要反光
光滑剔透
你只能捂着零星碎发
拨了又拨
将它抚平
又跟搭柴火一般
一缕一缕错综架起来

于是
密发开始推倒头颅下半部最里层的浓发
少了几层
头轻了
头皮开始呼吸了
稀发开始烫发
大爆卷炸开
一个毛囊跟爆米花似的爆出一大把
蓬蓬松松
该盖的地儿一定得盖住
盖不住的地儿
其他区域的想办法搭桥过去
好像数学里的凑整法
反正给它凑一起

浓发出门
不忘别几个卡子
该拦截的拦截
该别耳后的别起来
稀发动身
镜前不忘两手搓一搓
跟面部细胞一样
一定要嘭起来

浓发有浓发的不易
太浓太厚
根本不能披
它也想天真烂漫
被风吹着随风摆动
甚至张牙舞爪
穿着白色连衣裙
驰骋在花海中
小步碎跑
发丝轻舞飞扬
稀发有稀发的难处
太稀太薄
根本不能扎
橡皮筋得缩小到婴儿时期
问题是扎上又得贴头皮
头皮时隐时现
跟长草和不长草的黄土高坡一样
稀发坚决拒绝
稀发的目标是一定要膨起来
当起风的时候
一定要用手甩出灌木林
坚决制止露出贫瘠的土壤

人生不也是这样嘛
总有几许无奈
总有几许心酸
头发有烦恼
又何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