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种子裹满药
活埋进泥土
地蛐、喇蛄疯狂挖着地道
躲不开毒气
它们会死在半途
但毒气杀不死一颗种子
碎破黑暗的倔强
期盼是一句咒语
抽芽 青翠挂满露珠
狂野的绿燃烧到天际

巫师的窃喜在于
他的囚徒
不会像兰草开出花
而是在每个夜里拔节
直到把脖子拉的细长
细长连着穗头
头上挤满眼睛
眼睛长出刺向天的芒

从老去到死去
只需等待烈日更烈些
绿渐变成枯黄
断掉根的供养
水汪汪的眼睛才能绝望
砾石般在翻滚的刀刃中
离了肉身
剥了衣裳
丰收 灯火闪烁的夜
到底映出嘴角一抹喜悦

你说你爱这片土地
麦海翻涌窸窣作响的浪
还有 收割后 一片刑场
没有画里的拾穗者
风拂不动裙襟
麦茬 小篱笆一样静默
守着点点绿
许诺秋时你眼中金黄

它静默 心里装满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