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下来的时候要先穿过云的身体
然后穿过整个天空落进我的眼里
雨落下来了才被发现，一朵花开了才是成全
一个人举着篝火从荒野里走出来
淋湿的火焰仿佛蜷缩的花朵
一粒雨抱住另一粒雨
所有落下的姿势都是轮回的成全
我无法看透一粒雨的全部
它落在香樟树的树叶上，落在黑色的果子上
落在过墙的冬枝上，落在朝北的窗台上
它滑过夏天，秋天，冬天和这个春天
土地湿润的过程和我的眼角一样
仿佛春天雨夜里的篝火，潮湿而温暖


我笃定军陶顶楼上的石钵里
一定会长出绿色的事物
无论是碗莲，铜钱草，或者含羞草
所有人的来龙去脉，一些日子的往来
因为一贯绕来绕去的呓语，耗费长久的蹉跎
纸船天真地以为，渡过一条河就可以了
但是彼岸远不是简单的触手可及
布谷鸟第一声的鸣叫叩响一朵花的柴门
荒野里那么多梦想的流徙无疾而终
我不知道从哪里要来了一个春天
装在风衣左边的口袋里
它一定装满了最美丽的花朵
美极了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