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内有一塔楼
最高处可见长安景
看管塔楼的小沙弥
只消一吊钱就可以打发走
他买来冰糖葫芦
舔掉糖衣
嚼碎山楂果子
喂给湖里的鱼

诗人每次来
都从腰间取出一吊钱
再拍拍小沙弥的头
看他欢喜地跑走
诗人爬到塔顶
望见远方的山河
风吹着他长长的衣袖

桥上买糖葫芦的老头
木桩上已经空空
他收起板凳刚要走
小沙弥气喘吁吁扯住他袖口
老头变戏法一般
从背后拿出最大的一串
小沙弥笑得露出门牙豁口

冬至 雪落长安
诗人和他的好友提着一壶温热的酒
扣开漏风的小木门
小沙弥却摇头
他说
糖葫芦老头没有出门
湖面也遭了冰封

诗人悻悻离开
在桥上送走好友
小沙弥把手缩进衣袖
冷得发抖

开春时节
糖葫芦老头不再出现
鱼儿的嘴朝着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