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试探山路的曲折，险峻
看到无数石头滚落深谷的悲壮，
惨烈如同战鼓擂响

我一次次假设山路是笔直，如同冰冻过的一段河流
我滑行如同飞鸟，我兴奋如同燃烧正旺烈火
如同天空飞过，绕过村庄，绕过可以燃烧的树木
绕过峡谷，

我一次次相信山是直立，在向天空的方向
水是望下流的，鸟总是落在树上
我也相信我们人，直立几千年了
爬行的基因还留存身体里
面对权力，面对财富，面对我们所爱的事物
弯下腰杆，五体投地
也许只有面对邪恶，面对凌辱，面对愤怒
我们才会挺起胸膛，铁骨铮铮

在一个村庄久了，习惯于平静中
想入非非，反复试探一条路的曲折
反复观察流水的方向
在站立和趴下之间反复权衡

我常常假设
我们也许是一条山路，山路是我们的形象
也许是一条河流，我们为我们流向
绞尽脑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