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回去之后，
我钝入独自做母亲的艰难，
疲于做饭，尽管我也可以做得
出乎意料的好吃。
积存了多日的饭菜冻在冰箱，
占据着一个个碗盘，又被外卖
或后街的一碗粉、一份煎豆腐取代 。
我把房间摆满书本、绿萝、紫罗兰、仙人掌，
看起来比母亲在的时候更温馨、安宁，
可我的肚子却时常空空荡荡，
而女儿满足地舔着甜腻的汤圆。
我整天想着给她写一首诗，
每日如梦游，
被胃的黑洞与歌剧魅影拉锯着，
像没油的车，困在沙漠，
而仍然死死扛着，突突突——
虚无的声音说出了真实，
梦中的人喊出了心上的人。
2018.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