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做过很多梦，有的
恒久不去
（一）
高处，有一陋房
一条路从房子沿坡直到一坑水边
路是土的，走的多了成了道
白白的
坑里有很多金鱼
梦里是常捞的，捞不尽
没有累
（二）
风很大，一个女人瑟缩着
破败不堪的墙
村子相距很远
摇晃的芦苇
女人把自己挤在角落里
楞楞地看着
（三）
新盖的房子，顶子透着风
女人时不时地看着那处顶子
呼扇呼扇
不能修补
顶子不能承重，薄薄的
人上去是要掉下来的
（四）
很多条白布从屋顶垂下
风来了，一起晃劫
女人在这些白布的缝隙里
木讷，也恐惧
除了她，没有别人
（四）
楼房有四五层
女人住在靠边的五层
楼梯是摇晃的，也陡
每天爬
一天，楼房倒了
女人看着倒的
（五）
城墙下有草，树，也有女人走着
过了城墙边的河，到了空旷的地里，又到了坑里
仰凫，从这头到那头
女人很舒畅
（六）
教室内，家长们坐的满满的
一个老婆婆从后门张望
又到前门，把女人叫走了
穿过一座楼房
楼房是木头搭成的架子
架子横七竖八
女人盯着缝隙前边走
回头时，老婆婆不见丁

这些都渐渐地远了
不过，女人感觉还是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