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大年初一,我在1994年第二期《青年文摘》封二上看到一幅获世界摄影奖一等奖的作品:“索马里巴德拉难民营一个病号帐篷里,一位瘦得皮包骨头的妇女用手抚摸着家人的尸体。”摄影者:詹姆斯•纳赫特威(美)。
——题记
(照片在这里不能上传,可以到这个网址查看,更加震撼:http://blog.sina.com.cn/s/blog_62df25cc0100fwap.html)
1
这是一截干松木吗?
不!干松木还比较圆润
这是一条干鱼吗?
不!干鱼还有丰厚的肉体
啊!耶稣
你看到了吗
这是怎样的人啊
身上不曾披一根纱
怎样的瘦!
六码丝螺纹钢还不至于如此嶙峋
我不敢相信:
圆圆的地球还有着这样的干枯
而这,的的确确存在于
一个并不遥远的国度
2
哦,大婶
您可曾渴望过:
索马里般千疮百孔的的确良汗衫
长满“眼睛”的士蓝布裤
张开“大嘴”的胶鞋
一座可以避风挡雨的土房
哦,大婶
您可曾幻想过:
瀑布的头发
奶油的肌肤
苹果的脸
南瓜的臀
哦,大婶
您可曾想到过:
飘柔
牛仔裤
席梦思电冰箱
哦,大婶
他已经死了
再慈爱的抚摸
也无法再召回他的灵魂
别再抚摸了啊
大婶!您可知道
您的手爪在了我心最脆弱的地方
哦,大婶
别背对着我,请转过身来
弓开你欲熄的双眼
看:这里有白米饭
有鱼肉,有苹果
有满柜的衣服
有满架的鞋子……
您所渴望的、所幻想的、所想不到的
这里都有,都有啊
伸出您枯柴的双手
尽情地拿吧,挑选吧
如果愿意
我还可以倾其所有——
哎,大婶
您为什么一动不动
如一方墓碑
我看到死神已绕您三匝
哦,死神!死神!
请却步!请、请却步~~~
整整三年了
索马里的枪声还依稀可闻
索马里的硝烟还隐约浮动
大婶,阳光是否已洒进您的帐篷?
或是天使已在抚慰您苦难的灵魂?
——一如您那时抚摸您的家人
但不管怎样
我现在要送给您祝福
深深的、深深的祝福
3
詹姆斯•纳赫特威(摄影者)
你的目光好犀利
一按快门
便定格了全世界的哭泣
而你不应该把大婶摄在
黄金分割点
——这产生柔和感的地方
她应该处在中央
这样,会更加醒目
这样,会有更多的人睁大眼睛
洒下更多的泪滴
詹姆斯•纳赫特威
你、你们是否以为这只是艺术品
——绝的艺术品?
你是否把获得的一等奖的美金
当空焚化
去祭奠那些苦难的灵魂?
4
今天,是春节
中华最盛大的节日
天空浮动着祥云
大地喷吐着瑞气
欢乐的人们串门走户拜年
香茶 美酒 瓜子 花生
水果 糖粒 鞭炮 花炮
把节日打扮得如同新娘
在春节联欢晚会重播
赵忠祥说着“向全国人民拜年”
的时候;
在焕然一新的人们
围着炉儿 讲着吉利话儿的时候;
在穿得花团锦簇的小孩
嚼着纸包糖
放着彩花炮的时候:
一位忧悒的无名乡村诗人
长久地凝视
凝视着这张旧时的照片
流下行行热泪——
流成祝福
祝福苦难的索马里索马里人们
以及索马里们;
流成诅咒
诅咒索马里的苦难
以及造成这苦难的一切;
流成感激
感激中华民族今天的繁荣
以及成就这些繁荣的人民;
流成祝愿
祝愿和平鸽的歌唱阳光一样
覆满这个小小的村落我们共存的家
永久的、永久的、永久的……
这是一截干松木吗?
不!干松木还比较圆润
这是一条干鱼吗?
不!干鱼还有丰厚的肉体
啊!耶稣
你看到了吗
这是怎样的人啊
身上不曾披一根纱
怎样的瘦!
六码丝螺纹钢还不至于如此嶙峋
我不敢相信:
圆圆的地球还有着这样的干枯
而这,的的确确存在于
一个并不遥远的国度
2
哦,大婶
您可曾渴望过:
索马里般千疮百孔的的确良汗衫
长满“眼睛”的士蓝布裤
张开“大嘴”的胶鞋
一座可以避风挡雨的土房
哦,大婶
您可曾幻想过:
瀑布的头发
奶油的肌肤
苹果的脸
南瓜的臀
哦,大婶
您可曾想到过:
飘柔
牛仔裤
席梦思电冰箱
哦,大婶
他已经死了
再慈爱的抚摸
也无法再召回他的灵魂
别再抚摸了啊
大婶!您可知道
您的手爪在了我心最脆弱的地方
哦,大婶
别背对着我,请转过身来
弓开你欲熄的双眼
看:这里有白米饭
有鱼肉,有苹果
有满柜的衣服
有满架的鞋子……
您所渴望的、所幻想的、所想不到的
这里都有,都有啊
伸出您枯柴的双手
尽情地拿吧,挑选吧
如果愿意
我还可以倾其所有——
哎,大婶
您为什么一动不动
如一方墓碑
我看到死神已绕您三匝
哦,死神!死神!
请却步!请、请却步~~~
整整三年了
索马里的枪声还依稀可闻
索马里的硝烟还隐约浮动
大婶,阳光是否已洒进您的帐篷?
或是天使已在抚慰您苦难的灵魂?
——一如您那时抚摸您的家人
但不管怎样
我现在要送给您祝福
深深的、深深的祝福
3
詹姆斯•纳赫特威(摄影者)
你的目光好犀利
一按快门
便定格了全世界的哭泣
而你不应该把大婶摄在
黄金分割点
——这产生柔和感的地方
她应该处在中央
这样,会更加醒目
这样,会有更多的人睁大眼睛
洒下更多的泪滴
詹姆斯•纳赫特威
你、你们是否以为这只是艺术品
——绝的艺术品?
你是否把获得的一等奖的美金
当空焚化
去祭奠那些苦难的灵魂?
4
今天,是春节
中华最盛大的节日
天空浮动着祥云
大地喷吐着瑞气
欢乐的人们串门走户拜年
香茶 美酒 瓜子 花生
水果 糖粒 鞭炮 花炮
把节日打扮得如同新娘
在春节联欢晚会重播
赵忠祥说着“向全国人民拜年”
的时候;
在焕然一新的人们
围着炉儿 讲着吉利话儿的时候;
在穿得花团锦簇的小孩
嚼着纸包糖
放着彩花炮的时候:
一位忧悒的无名乡村诗人
长久地凝视
凝视着这张旧时的照片
流下行行热泪——
流成祝福
祝福苦难的索马里索马里人们
以及索马里们;
流成诅咒
诅咒索马里的苦难
以及造成这苦难的一切;
流成感激
感激中华民族今天的繁荣
以及成就这些繁荣的人民;
流成祝愿
祝愿和平鸽的歌唱阳光一样
覆满这个小小的村落我们共存的家
永久的、永久的、永久的……
注释:
1997、2、17、(春节)——2、23、作于马尾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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