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片树叶都是一只鸟
除了人类之外
无论谁都知道
殇秋不是对树叶的哀悼
而是对树叶送别的离骚

春天来了
树叶从枝柯的心脏里
伸出胳膊和脚
树枝通过根须
传递泥土深处绿色的营养
树叶渐渐长大变老
和飞翔天空的小鸟一起
盖住了枝柯
繁茂了春夏
即便你随意揪下一枚树叶
在枝柯的泪腺里也能
找回曾临风摇摆的影肖
秋天来了
树叶被根须告知
要叶落归根
于是一片片树叶就相继
站在秋风的列车上
落在泥土里歇脚
等待雪落的温暖
等待春天的起锚

每一片树叶都是一只鸟
春天的坐次
小鸟和树叶
都无需知道
来年定然在原来枝柯上
探头迎风展笑

每一片树叶都是一只鸟
这个消息我要附在
每个人耳朵上
对他们轻轻说
让每个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