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再次揭开我的疼痛
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利嘴
狠狠地咬嗜着
我麻木的肉体和记忆
只有沉默。我看到我苍白的脸色
在我自己的泪光里
碎
  裂


我打开身体的阀门
让我的女人鱼一样游走
让我血液的河流伴她
让河流的歌
唱响在她身边的每一个黑夜
让她一路不会寂寞
让她带走我全部的春天
我只想让她能够幸福地活着

我在故事里安置
阳光、花朵、爱情，甚至是一场美满的喜剧
我只想让她读到我的快乐
我流出的鲜血
经过黑夜的发酵
我希望能变成她杯中的红酒
我要用伤口引来蜜蜂筑巢
蜂儿快乐的歌声一定要让她听到
甜美的蜂蜜也一定要让她吃到
我想让她知道
这个世界是如此地美好

二

她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远
我胸口里的忧郁越来越拥挤
我想给她我身体里的全部水份
只想换来一声尖叫
一声海草的尖叫
让大海波涛汹涌

三

我想像着她的离开或许只是迷失
想让我在广阔无边的孤独里脱胎换骨
她或许是想让寂寞散尽让幸福奔涌
想让我左手莲花右手尘土
想让我的亲吻擦去爱情的浮尘
让我的拥抱更有力度

我如莲的喜悦从梦中醒来
我只看到
床头的孤灯
我的身影
它们拂拭着我的眼神
我对孤灯说：给我拿酒，
我对身影说：来，咱们喝！

四


今天一早
我又一次走出母亲的子宫
我的哭声只是想换来食物
我听到文字摇动岁月的桨声
还有一些温暖的火
有人告诉我，昨天
有个女人曾经离开过
我打开南开的大门
让阳光直接照射进来
我想起了那个女人
她在我前一世的姻缘里确实存在过
 
五


我深入地研究一棵树的幸福
从未有一个女人耽误过他的生长
风霜雨露和严寒都是他感恩的对象
他站在那里 他就站成了一棵树
他让孤独一片一片地醒着
在阳光下伸展、晾晒
他的营养
是我前世不曾解开的寂寞

六

有一个女人离开
她不曾带走我的幸福
我的笑还在
我的阳光还在
我的玉米还在
我唯一不在的
竟然是
我前世紧锁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