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天涯步行并写着情书
提笔千斤，一撇一捺工工整整
她要的其实也简单
但这世界什么都能忍受就是不能忍受爱

譬如不断涉足于同一片土地上唯一的河流
用失去的脚，用一只干净的烛台
照耀着一片不曾被看见的字迹
和与天空相对的水

于是，从并不存在之处降临的鸿雁
被继续找到并强行描绘
它的羽毛灰败脚蹼残破，虽如此，
脚爪上还绑着红丝线

月亮下的人仰头看它日常的南来北往
不被觉察的那个字，裸露着
没有生物能忍受这种发音
它风流蕴藉，白如闪电

她提着裙子，走出消失的河流
看到只有一个或两个人去相信它
把自己的名字写在空寂的墓碑边
听着里面的空无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