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老了
松弛的皮肤
满脸的皱纹
只有笑起来的时候
她眼里的柔情
仍和当年
一样的美丽

我不是个孝女
尽管表面看上去很像
但我确实愧对“孝女”这个称号
因为从小到大
没让母亲少操过心
婚姻的失败
事业的不顺
还有这样那样的不如意
都成了母亲的心病

或者为我担忧
或者为我伤心
纵然现在的我
自己都将步入老年的行列
但对我的母亲来说
我仍是她心心念念牵挂的孩
我的幸福
仍是
萦绕在她心头久久不能消散的期希

细数为母亲做过的一切里
大概，唯一能给母亲带去幸福的
也就是曾经为母亲拍摄和保存了很多照片
并且都一一嵌入相册
从年轻到中年，一直到现在
一本本相册里
盛载了母亲太多太多的故事
可以说是记录了母亲的一生
她的快乐
她的甜蜜
她对我们儿女儿孙的疼爱
还有一幕幕艰辛或者幸福的回忆

那一本本厚厚的沉甸甸的相册
已经成了母亲晚年生活里幸福的寄居

到了每个寒冷的冬季
最让母亲快乐的
莫过于躺在温暖的被窝里
倚在床头
一遍遍翻看着
她的青春
她的美貌
她的爱情
她的婚姻
她的儿女
她的孙辈
她曾经遭受过无数苦难而又精彩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