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很远的路去看大舅

              余述平

二十年前我给他做过菜  他吃着肉
说你把它做熟了  他收下肉
白菜他不吃  他说你能把肉炒熟
为什么炒不熟青菜   他对我的白菜
嗤之以鼻  以至我每次炒青菜
手都发软  让我想起大舅这张
蛮横的嘴

今天我穿过稻子地白菜地
想看他如何炒熟青菜  这盘
让我记恨一辈子的菜   
今天要在锅里翻身
白菜地里散发菜帮子的清香
远远地他挑着一担大粪
担子左晃右晃   他大声喊着
我的名字   把粪撒在白菜上

今天的白菜没办法吃了
二十多年的白菜
今天还是没办法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