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微凉，家雀又挪到矮凳上
把声音调到清脆明亮
跨出柴门，你收捡好咳嗽和蹙眉
用刻苦的微笑，打扫九月

在阶沿，拔下一茎细草
在树下，拾走两片落叶
阳光斜过来的时候，母亲
你双鬓的白，平和而安详

舀一瓢拣水缸里的秋天
净手、洗脸、浇篱边的青菜
打开圈，让陪你说话的鸡
咯咯咯地，数落着农谣里的白露与霜降

磕下烟锅里的栽种计划
母亲，你又要活络身子骨了
你要去地头，扶正受过委屈的豆秸
种下一把儿子馋嘴的葫豆豌豆

母亲，在这个属于你的九月
勤劳的风，一定会吹干你的汗水
你替儿子、替自己打理的日子
一定会安安稳稳，顺顺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