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遇拾荒的老太太
          孙卫东

小区围墙的角落
如果不是她在蠕动
我以为那只是一堆垃圾
走的近了昏黄灯光下
才发觉拾荒的老太太
她翻捡着墙边
没来得及清运的垃圾
像在寻找宝贝似的
我看着她弯曲的背
路灯下缕缕白发
有种苦涩的液体
流出我的眼眶

我说老太太这么晚了
赶快回家去吧
起初她好像没有听见
接着回转身来
说孩子都大了成家了
老伴也走了
自己闲着没趣味
不如捡些废品换零钱
看着她老态龙钟的模样
和她脸上岁月的刻痕
一时我竟无言以对

随手掏出一张钞票
向她手里递去
不料她却拒绝
说这个我可不能要
我说大妈赶快回家吧
这么冷的夜小心感冒
我把钞票塞进她的手里
转身走进我住的小区
我听见老人在道谢
回头看她又在翻捡垃圾

2017年8月30日凌晨于新疆石河子市北泉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