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从田垄之中走出的农夫
黄昏，是桌上未品的美酒
河流将余晖装进口袋
我明白，我们不过是席前佳肴
杯中酒。你是远方漂流至此的
   ——雾

坐下吧，我们
吃尽这三千公里的烈酒
把我装进红高粱，抓上一把
父亲堆高的麦子，在秋日里
窗棂前，阳光泼洒的小院
摊满金黄的苞谷。请你
领他们去更北的北方，我只在
阳光最明媚的时候
打开酒坛
——拿出一个碗

马槽中瘦黄的牧草
像是我们口中停止咀嚼的明天
碰杯吧，再来一次
喉中火藏在更北
谷堆在燃烧
你可否把故事埋在酒里？
把酒埋在树下
高粱，小麦，玉米

旧时光
像初次喝醉的孩子，睡在了
家乡的酒桌上
杯中剩下的是夜
——深入人心的夜
我不知道
什么时候是明天？
酩酊之时，仿佛听见了
酒瓶倒地的声音。你是门外
散落的酒坛。老酒车上
一坛坛远去的 女儿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