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本子上撕一页纸
轻轻地
我用嘴唇抿着
我把它的边儿用手裁好
然后郑重地折叠
郑重地，我挤出个尖儿来
郑重地，我齐平了机翼
郑重地，我写下了神州十号
我把它郑重地展开了
然后往天上飞
满天都是
在本子上撕一页纸
轻轻地
我把它的边儿用手裁好
然后郑重地折叠
郑重地，我想要它飞得更久
郑重地，我加宽了机翼
郑重地，我写下一个秘密
我把它郑重地展开了
然后向楼下抛
它只身打了好多个回旋
在本子上撕一页纸
多撕了一页，放在那儿
不知何时写了些什么
揉成团，和旧了的书本一起扔掉
被扫地的阿婆的孙子抱了回去
他把它郑重地展开了
郑重地，他把它读了
郑重地，他压平了褶皱
然后郑重地折叠
郑重地，他垫着尺子抚了好多个来回
他把它郑重地展开了
临巷的公路上欢声笑语
纸飞机，满天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