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给奶奶买了粽子
奶奶老了，不能灵巧地包粽子
奶奶问一只粽子要多少钱
我说，一首诗与很多只粽子等重

奶奶笑了，她不懂诗歌
但她谈及屈原，说着与他有关的故事
我久久凝视奶奶的驼背，仿佛屹立着一首诗
与《离骚》无关，与所有的诗无关
一首诗里的馅是空无的，岁月围起的词语
把奶奶升高，成为了她自己的诗

有些日子走远了，像蝴蝶斑澜的翅膀
在收放之间，产生了许多皱纹
可说是美丽，亦可说是沧桑
不要企图从水中打捞曾经，龙舟压低水的手
过滤水与水的薄，抽出灵魂的素光
折射在艾叶的绿点上，只想与奶奶说
粽香，永远是裹紧了又紧的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