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丹提 》




（一）


昨日
未知的细雨
使霓虹灯灿烂加一倍

我醒
早晨阳光
胸口粘满了天堂的明亮

摇下窗，深呼吸
望着窗外
望了又望
一脸的全心全意

餐后燃纸烟
厨房，琴房
燃纸烟
早晨便是这样


（二）


名字精致又易忘的餐厅
门牌广告生趣
招待与菜式俱佳
在一楼我发现一帧莫迪里阿尼的画像
和他当年的女人

我来到这里
准备爱上些什么

从日本迢迢运至的三角钢琴
却见釉与键盘残败
音也不准了
却依旧摆在那里
俨然一副战后的样子

一边饮酒
一边抚摩桌角
有时我亦难免回忆起往事



（三）


时针指在凌晨一点半
舒曼的梦幻曲乐章
轻柔，缓缓绵叙着
除了小提琴，钢琴
其他还是夜的寂静

一丝咝咝呅呅的声响
如梦邂逅
白潮般清凉涌上

夜而不夜的街
临旁窗户透明，透着夜的明
一碗辉煌的南瓜粥
泰戈尔诗集在这时间里
要算进去

谁睡了
或是谁又不睡
一只苍蝇悄伏于暗角
一动不动地动情
全赖
这夜的舒曼



2016.10.24
孙晓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