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曾是三里五乡最好的中学，
很多学生都愿意在那里读书。
那时能考上中专或中师，
就能引起全村人的羡慕。

那个学校在我的邻乡，
离我们村有八里路。
那时我们骑自行车上学，
二十四年前还是土路。

因为要上早晚自习，
只能在乡里或学校居住。
周三中午要回家一次，
家里馒头是最主要的食物。

学校的基础设施也不大好，
窗上没有玻璃，只有油布。
宿舍只有砖垒的大炕，
都是挤着睡，更没有火炉。

校里建了一个水塔，
学生们常把一个水龙头团团围住。
从来没有用过餐厅，
女生回宿舍，男生在教室前三三五五。

早晨围着学校跑步，
晚上吹熄火号后，常常点亮蜡烛。
老师讲课比较认真，
学生们读书也很刻苦

我在那里学到不少文化知识，
同时还多少有些苦楚。
总体上还算是比较幸运，
我考上了县一中，迈开了重要的一步。

离开这所中学以后，
在那个门口很少停下过脚步。
那时也有不少要好的同学，
后来大多都不知道身在何处。

整整毕业二十一年了，
学校早已搬迁到别处。
那里成了乡民的庄基，
学校的在大门却没有完全拆除。

在县里常常见到初中时的老师和同学，
同学间的温情淡化了往日的痛苦。
曾经的时光又浮现在眼前，
二十余年的变化可以说天翻地覆。

独自一人来到昔日的校园，
院内看不到曾经走过的道路。
不知道里面还留有什么？
是否还有那些熟悉的树木。

里面有不少新建的房屋，
难以看到以前学校的全部。
几乎有一种面目全非的感觉，
好好的学校为什么要迁往别处？

破旧的水塔触动我的记忆，
从前的操场栽满了杨树。
没想到还有不少教室。
已然是房顶塌漏，前后黑板如故。

教室前种着蔬菜和农作物，
有的房前还晾晒着衣服。
一个院落分明用着学校的铁门，
锈蚀的铁管依然发挥着用处。

分割成庄基的校园难以通行，
再也不能踏上熟悉的小路。
校门口依然还有那个小卖部，
当年的少妇即将成为祖母。

她的房子重建了一次，
门前也并非往日的那条路。
有的围墙还没拆除，
因为垫土，现在只能达到腰部。

对面的小学变为幼儿园，
据说小学业已迁往北部。
两个学校的离去，
让这方土地不再引人注目。

校南校东还有旧日的树木，
东边的围墙是保留最好的遗物。
从那里看教室的上部，
仿佛出现了时光倒流的惊人一幕。

旧校已经目不忍睹，
老师也都在找各自的出路。
除了到年龄退休那些老师，
仍在这个学校的屈指可数。

现在学校的名气远不如旧日，
其它乡镇有没有学生来，应是未知数。
土路早已修成了马路，
不知上面到底能有多少学生的脚步。

已经没有多少学生愿意上中专，
乡下在县城上初中的学生不在少数。
城里教学比乡镇要好一些，
而考高中和大学，看的就是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