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吹奏(组诗)

作者: 2016年08月25日19:07 浏览:292 收藏 觉得不错,我要 赞赏

《绝句:邂逅
 
一朵桃花,从满树的桃花中偶尔抬头
隐秘的心思,刚好被打马而过的我捕捉
 
就这一瞬间,我心存感念
发现流年的脚步,有阳光跟随

《事件:心存善念
 
路过马路时,迎面的司机心存善念,
刹了一脚,才没有让一只流浪狗
被卷入滚滚车流
 
回家的路上,面对一只负伤的蚂蚁
两只孑孓的蜗牛,我抬了抬脚

《吹笛的人
 
吹笛的人
一个人在房间
独自吹奏
 
静静的笛声里
有清风拂过枝头
有月光淌过山间
吹笛的人把笛声当着
一小截得春天
吹得花枝乱颤、好鸟乱鸣
其实没有人知道
他的灵魂已历经秋冬的折磨
他的身体已经四面漏风
他的吹奏其实是一种缅怀
一种向往
只是没有人愿意
掀开他命如纸薄的窗帘
只是没有人愿意相信
经霜的落叶也会饱含
对春的情意
 
吹笛的人
独自吹着
另一种演奏风格
在生命中呈现
 
《印章
 
月夜,一小片的月光
多像一枚银币
缀在我童年的袖口
 
就着一张小躺椅
我睡着了
 
梦中,我发现
我买到了月亮
一枚又大又圆的印章
 
好多年了
我还把她死死拽在的手上

《做人能不能简单点
 
做人能不能简单点
有时我想
做人能不能像蜗牛
只有一个目标
能不能像小草
一生只枯荣一次
 
做人能不能简单点
做人能不能像雨水洒落大地
像雪花飘在空中
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
没有足够的时间无谓的驻足
 
做人能不能像简单点
有时我想着想着
就不由得放下了手头的工作

《砌墙的人

推开门
就可以看见砌墙的人
搬动着石头
挥舞着砖刀
企图砌一道坚固的城墙
堵在我的门口
 
有时是白天
有时是晚上
能听到他敲击石头的声音
能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
 
每次我去干涉
拿出同情心和好天气和他理论
他都沉默
说不关他的事
他只是砌墙的人
只负责把墙砌在该砌的地方
 
我很无奈
每晚都睡不着
时常感到堵得慌
就像砌墙的人
把墙砌在了我的心口
 
我想大声喊
别砌了吧
可我声音嘶哑
也无法打动砌墙的人坚如磐石的心
砌墙的人依旧
搬动着石头
挥舞砖刀
坚决把墙砌在我的心上

《独角戏
 
我一到,所有人都离开
原定的位置空着
许多的位置都空着
 
难道我是一个令人生厌的人
难道我是一个生活中的另类
我长相平平,心里不藏针,嘴里不含蜜
双手空空,对谁都构不成威胁
 
他们为什么离开
为什么空出如此遥远的距离
去戒备、去抵触,把内心深藏
 
这么大的一个舞台,空荡荡的
留下我一个人,唱独角戏

《我们谈起南山的房子
 
一个有雨的日子
我们谈起南山的房子
说它此刻在一片向阳的坡地
多么孤独
 
想起从前,我们在屋子里狂欢
把啤酒瓶、易拉罐扔得到处都是
彻夜的灯光照着我们
我们总是诗情勃发,才情万丈
 
想起以前,南山旁边的菜地
南山后院的果园
南山前面那条小河
都留有我们的足迹
留有我们喝醉后狂吐的诗句
 
那时我们多么年少
那时我们天真,不懂得人生
不谙世事,不懂得爱情
我们以为,在南山的屋子里
只要我们愿意,就能写出
洛阳纸贵的诗
 
只是现在才明白
南山不属于我们
南山只属于梦想
南山的那幢房子
只是我们的青春、我们的回忆

《无题——给妹妹
 
我已经记不清命运的台词了
 
妹妹,我已经面目全非
而你已不再像刚发芽的禾苗
可以娇嫩,可以妩媚
我站在你的面前
不再是你那个无端干涉你爱情的大哥
你看我走在大街的样子
你看我坐在椅子上叹息的样子
就知道我已顺从了命运的召唤
 
《请求
 
站在路口,请允许我说不
请允许我向左走并向右边倾斜
避开那些树枝
请允许我成为下一个目标
别组织麻雀讨论我的过去
别放任蝴蝶偷走我的幻想
如果有刺掉在地上请把它弄走
如果有陷阱等待猎物
请把它填平
要么请你们伸出双手
把我挡在时代的入口
要么你们站在出口
开口说出你们的虚妄
其他一切,请允许我沉默

《我喜欢一个人走
 
很多时候,在人群中走着走着
我就拐进了一条不为人知的胡同
一个人在这条胡同里
一呆就是一整天
 
很多时候,我都选择一条
人迹罕至的小路
去上班、去理发
去结交新的朋友
然后回来,再次
选择这条偏僻的小路
 
很多时候,我关注胡同里的落花
多于关注人生
关注路上的荒草
多于关注自己的命运
 
只是为了生活
只是因为工作
我才常常和那么多叫人的动物一起
和他们说话,和他们做事
和他们合计害人的本领
 
《我是一个微服的钦差
 
下午三点,我离开我生活的小镇
一个人来到我的南山
向阳的山坡上,野菊花夹道相迎
几缕芭茅也送来夹杂着松涛的风声
 
沿着我走过了无数次的
松石小径,沿着我无数次踩踏过的
青青石板,我像一个微服的钦差
巡视着蜜蜂的工作
关心着蝴蝶的生活
并计划对一只蜗牛的房屋
写下最权威的鉴定
 
作为我一个人的南山
我的权威得到了满山花草的认可
鸟虫的认可。它们站在不起眼的灌木丛
露出满意和信任的笑容
 
不信,你看
高枝上那只麻雀
一路跟随者我,叽叽喳喳
是对我工作的肯定

《抚摸
 ——仿仲景老师

让我抚摸那张椅子
那上面有你的体温
让我抚摸那把扇子
那上面有你亲自题写的大字
至于那道门槛、那棵老树、那缕月光
我都将在今后的岁月里
用思念慢慢抚摸
 
因为,你走时,父亲
那道门槛试图挽留
那棵老树曾今惦念
至于那缕月光
一直追到了对面的山上

《我羡慕那滴叫露珠的雨
 
在众多的雨中
我羡慕那滴叫露珠的雨
羡慕她有一个好的出生
有个好的去处
 
羡慕在众多的雨中
她最先落下,最先被一朵梨花选中
成为一朵花的王冠
成为一朵花的珍宝
 
好多年了,每当我想起
那个多雾的清晨
我就羡慕有一个好天气
提供给她,有一份好心情在等待着她
 
而她,除了有一个好听的名字
一副柔弱而多情的身子骨
还有玲珑剔透的眸子
饱含着一颗露珠对一朵梨花的情意

倪金才 ,土家族,中学教师,生于乡野,居于乡野,一介草民,命比纸薄,心比天高,一辈子都在煨一副叫灵魂的药。
地址:重庆市酉阳县龚滩中学
邮编:409817。
邮箱:Gtnjc1206@163.com
本人诗观:简单、直接、清浅、透明,直抵灵魂中脆弱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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