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过后,雨水爱上了朝东的阳台
时不时低头进来,对晒着的衣服指指点点
或者干脆把晒在最外面的内衣裤重洗一遍
像一个突然勤劳的女人,接着去逛已经清凉的街区
对于我来说这当然不是什么惊喜,我仿佛
又一次离开自己,失去自己,看见生活的易碎品
仿佛在遥远的距离,感受到街角的石蒜花心算着命数
一周或者半个月,时候到了,换上绿绿的羊齿蕨
我们紧致而密实的一生,其实就是孜孜以求的时间
它擅长自我繁殖,在没有扰动的空间时牢固而耐用
疾速运动的事物,跑得越快出现的时间越短,直到我们看不见
长得缓慢的细叶榕,几百年后仍然坐在观光的椅子里
细胞分裂,思维进化,宇宙相持着推演活着的本质
我如果能安然长久地到达随时随地,就能出入万物的身体
这是秋雨无法知道的。“它的一生都在被躲避”
湿润的时候怀着伤感,干枯的时候忘了流逝
时序往复,人物互存。如果秋雨回头,如果秋雨住下来
我这一生是不是就有了更加细致反复的悲哀
2016.8.20
注:“它的一生都在被躲避”这句诗意来自我们海子诗社核心诗人王秀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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