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的叶子

一片叶子在流浪 
像一颗孤独的幽灵 
它来自于哪一根枝头 
又来自于哪一场风 

我一个人行走 
林子异常安静 
我感觉自己的心跳 
就是一片叶子 

变成一只蝴蝶就好了 
像花，像雾，像七月的一次凝目 
是我与这个季节 
最好的一次相遇 

涌动的金子 

在李子选矿点  
整条沟里都有黄金涌动  
因而，那些树叶是金色的  
阳光是金色的，空气也是金色的  
河流是金色的，野花也是金色的  
矿工的衣服是金色的，他们的米饭是金色的  
我们一群外来人的声音是金色的  
我担心这么多的金色堆起来  
那些山承受不住，那些树木承受不住 
满地的包谷，洋芋，胡麻承受不住  
翻过山梁的一朵云，会忽然下一场  
金色的雨 

会飞的树 

树们一直在飞  
飞过高山，飞过河流  
飞过田野  
它们把鸟声，抛向天空  
它们把石头，撒入流水  
春天里飞，枝头挂满星星  
夏天里飞，一轮圆月落在叶子上  
等到秋天，它们就站下来  
看果实铺满大地  
至于冬天，会邀一场声势浩大的雪  
与它们一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