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地还未见阳光
年迈的老母亲就早早起床
条理分明在为我们
准备上坟必带的行装
每年的这一天
她都会这样
生怕我们忘记再再周详
白纸
黄纸
冥洋。纸衣裳
祭品还有几柱香。

再嘱托别忘了修坟
更别忘了归回时将坟前的柏枝带上
一家男丁走在山田上
冒着小雨拾梯而上
来到父亲的坟前
坟前乱草开始修边
两小侄在柏树上悬挂纸条
我神色庄重
跪了下来
摆放祭品
拿出竹篮里的柱香和冥钱
还有母亲亲手剪下的衣衫
及精心制作的元宝和银元。

几晚辈准备就绪相继跪下
我们点燃了柱香和冥钱
父亲啊
长眠在此已有十七年
在下面一定要细心的把你自己照看
母亲虽然已有八十
几兄弟姐妹绝不会是老妈生活受难
唯一就是母亲经常念叨从前
总在回忆过去的滴滴点点
从你门前带回的柏叶一枝
母亲会对着树枝陷入沉思
似乎有很多的话向你诉说
面对我们
她真的不会张口。

冥钱纸片灰烬在空中飞旋
柱香味周围也在弥漫
将一瓶汾酒倾洒坟前
三叩拜后起身泪布眼脸。

2016年4月4日写作
2016年5月4日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