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叶子在地上疾走

人们没有戴上钢铁的盔甲

他们的肉身柔软内心却无比坚硬

在风雨里，他们只是一片又一片惶然的叶子


满地落叶在雨水里打横

这无声而悲壮的死亡，是两军交战之后的累累遗骨

是大地震里来不及逃生的人群

是刚刚在医院咽下最后一口气的躯体

为了争一小片阳光的

曾经挺起胸膛迎击风雨的

它们统统在地上


大地哪里都是墓园

所有的叶子都被纳入她的怀抱

并被推进永恒的黑暗

我们鞋底所粘着的一点泥土，曾经也是一片绿叶


当阳光来临时，我要把熟悉的叶子重新扶上枝头

重新成为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