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匆匆走后
家里散落下许多他生前的改锥
大的如同阿基米德的杆干
小的犹如孙悟空的绣花针
长的曾挑破苦难生活的脓包
短的曾打开过温馨家门
平口的披上了厚厚的时光锈迹
梅花的十字口还寒气隐隐
木柄的已覆盖了一层绿霉
塑料柄的若影若现嵌着指纹
它们有的在前屋沉默
有的在后面柴房回忆主人
它们的主人——
曾把它们探入收音机的腹内
掀开钟表的底盘
追寻五脏六腑的病因
还曾用它们钉出水电线路图形
为多少家庭带来希冀和光明
最大最粗的那一把
曾让很多的电动机发出喘息声
父亲一辈子拧开了无数螺丝
捧出一团团生活的微光
也一丝一丝拧紧了很多螺帽
注入自己寸寸缕缕的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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