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读时
我捏着鼻子 
像在旱厕里辨认  
某种可疑物  
那些黏连的比喻  
卡在喉头的副词  
让我确信  
这是文坛排泄物的展览。

但刊名烫金  
像高级会所的银制马桶圈  
我开始怀疑  
是否自己味蕾粗鄙  
错过发酵的深意？  

于是重读  
像狗舔食污秽
每个晦涩的转折  
像未消化的玉米粒  
完整地证明  
这确是场精致的消化不良。

编委名单在扉页闪光  
像卫生间的芳香剂  
我第三次咀嚼  
带着学术的假牙  
把每个病句摊平  
如法医解剖  
一具外表华贵的尸体。

最终我懂了——  
这是精心烹调的  
文学粪石  
要配红酒与绶带享用  
我的反胃不过是  
平民对贵族食谱的  
受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