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嗓门不高,
从来没听到他把一首歌儿唱完。
从吹着竹哨那一天开始,
父亲就在山溪边留下了愿景:
说今后如有机会,
一定要让孩子们学习音乐,
把山村的民歌搬上城中的舞台。
后来,父亲在解放街的一家琴店发现了一架凤凰琴,
三根钢丝弦,
1234567的按键,
让他觉得随意拨弄一下,
院坝中的生活便会多了趣味与色彩。
父亲和母亲商量了好半天,
最终决定把那两个月家里的生活标准降低一点,
花五元五角钱把那台略显陈旧的凤凰琴买了回来。
从那个时候开始,
在父亲的关注下,
我的日常生活中,
就有了节奏和旋律的顾盼。
当《东方红》的乐谱第一次被我完整的弹奏出来,
父亲的掌声响得有如霹雳震动山川。
后来,我又爱上了吹奏竹笛,
并自学了怎样识简谱与五线谱,
把《扬鞭催马送粮忙》的曲目,
吹奏得自认为已经轻松自如,
响彻周边。
再后来,
我背着两支竹笛到了部队。
从连到营到团到师,
在革命的大熔炉中,
通过宣传队队长日复一日悉心的指导和教学,
我与战友们一道,
用铜管乐把燎亮军歌吹奏得铿锵圆满。
带着一台台慰军爱民的节目,
在戈壁和天山下让激情常常展现。
如今,我的原创歌曲已将抵达500首,
而父亲和他的凤凰琴,
却早已成为夜半梦中的思念。
每当一首首自认为情感十足的旋律响起,
在妥妥的和声之中,
我总感觉父亲与那台久违的凤凰琴,
依然在两个八度的音阶中不停地飞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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