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在黄昏中
见证玫瑰在镜中焚烧自己
火焰沿着叶脉蜿蜒
将整个夏季锻造成青铜硬币
正反两面都刻着相同的日期
沙漏底部正在增殖
每粒砂都怀抱着破碎的星
候鸟用喙尖刺穿季风
它们的阴影掠过时
图书馆中的书无声的翻动
潮水在退却前完成了涨潮
盐粒在礁石深处编织时间的密码
被浪花擦亮的贝壳始终相信
所有退却都是永恒的褶皱
所有消逝都是镜面的另一侧
我们讨论存在的形式
像讨论雨水
如何在坠落中保持垂直
那些未被命名的晨昏持续着
当蝴蝶掀开黎明的丝绸
露珠里悬浮着整座失落的迷宫
我触摸到纸张的呼吸
字迹在月光下缓慢结晶
枯萎不过是时序的语法错误
而盛开本身
正修改着虚无的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