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枪在枪架上练习折返跑
金属的尾音扫过校场青石板
十七岁的瞳孔里没有暮色
喉结是未冷却的枪缨
每一道枪花都是未拆封的闪电
铠甲是冰镇的蝉蜕
战马的鬃毛蘸满月光淬火
他数着自己投在地上的影子
比枪杆多一道淬火的年轮
而星辰总在枪尖崩裂——
那些被挑落的流矢
至今仍悬在史书的留白里
淤泥漫过护心镜时
三十九道血槽正洇开暗河
箭羽倒钩勾住肋骨的年轮
他终于松开握成枪柄的手掌
掌心的茧裂成蝉蜕
让指纹拓印成枪缨的纹路
在泥土深处,长成新的根系
后来有人在博物馆玻璃柜前
看见枪头缺口处
生锈的时间仍在策马
追赶千年前那道
被月光削断的
年轻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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