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渍在杯底凝固成漩涡
指温在杯沿蒸发，一块冰
正溶解于黄昏的月面

窗帘把影子折成纸莺
在地铁站口来回飞
人群像褪色的磁带
反复摩擦着同一段沉默

雨水开始倒带时
我数着玻璃上的裂痕
每一道都是未被寄出的地址
潮湿的邮戳在皮肤下发芽

电子屏闪烁的幽蓝里
有人用指尖临摹潮汐
而月亮只是一枚卡在
旧胶片里的银纽扣，旋转时
发出锈蚀的沙沙声

所有候鸟都在此刻
忘记了季节的色彩
我们在彼此的记忆中迷路
像几盏定时的路灯
用文文弱弱的光
修补着城市的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