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苔蜷缩进石缝里，履带
摧枯拉朽而来，再执拗的想法
也都碾成粉末。断桥在今早
签署退场协议，流水之上
野樱古早的晨露里，照见了
液压杆出手时的果决

风中有另一种呢喃，波长介于
蜡烛和LED之间。光纤钻进
老树年轮的刹那
山岚突然有了量子体温
铜锁生锈的呜咽解开了规划师
昨夜梦里的那道题

水和泥在化学方程式中得到
坚硬的触手，顺着山坡攀援成
藤蔓。缆车载着候鸟的赞歌
掠过屋檐，碎银般的阳光
正填补着向阳村被挖掘出的
月牙形缺口

晒谷场铺开二维码的绒布
不同的颜色和品种分类包装
扫描枪轻点处
山神遗落的蓑衣，化作
信息的瀑布，涌入另一处
霓虹之都

而那些深埋在石缝中的种子
正等待另一场拓荒，获取
破壳而出的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