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
阿满

父亲的咳嗽
像一把生锈的镰刀
割不开回村的小路

从城里涌来的车堵在大路上
林子里一群主播在流浪

村口的水泥路
在杂草和枯叶里
发出腐臭的热气
半山那片坟头上的清明吊
在风中呜咽

谁家老狗的第几代孙
骨瘦如柴
从破墙洞里探出怯生生的脑袋

田地杂草丛生
往年没有收割的玉米
被压在阴影里

山，还是那座山
水，还是那条河
可对我和我的父亲
远方的远不再是异国他乡
而是穿越村口
那条被杂草和腐叶堵住的
回乡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