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夏天的午后
我啃着一支老爹种的嫩黄瓜
老弟也啃着
老公也在旁边啃着
四岁的孩子在旁边玩耍
只有孩子露出稚嫩的笑容

老爹拔着黄瓜架
不要了，都不要了
还有开着黄花的带刺的小黄瓜
我们不问
他也不说
一切都不重要了
日子都不知怎么过了

突然的一只奶黄的不大不小的蝴蝶
径直向我飞来
围着我头和脖子转
然后降落到我的手臂
我注视着她
她围着我转来转去不肯走
我屏住呼吸
她落在我右手掌上忽闪忽闪
我心脏砰砰直跳
大气不敢喘

弟弟看着我
老公看向我
我看看蝴蝶再看看他们的眼睛
悠悠的舌动嘴不动的喊
别过来别过来
别惊它，别赶她
他们就这样看着我
我就这样看着她翩翩起舞
落掌又飞起
飞起又落我肩头
我知道她不舍
泪水模糊滑过腮边吞进嘴里

我不敢看弟弟的眼
弟弟别过脸去手捂着脸
老公抱着我一抖一抖的肩
我们不敢出声
也不敢看手里不停找活儿干的爸爸

妈妈！是你吗
你走后的第四天
化成蝴蝶来这个永远回不来的人间
该是经历了多少千难万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