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坐在悄然而至的秋风中
老桂树下落满了金黄花瓣
我在冬青树下捡起红果实
转头向我身后的牛群追问
倘若高大的海洋山脉挡住了
如日中天的候鸟群归来之路
那在冬夜里闪烁的月亮
到底还潜藏着多少寒光
会将龟与老虎反叛之路照耀？
猜想一群野猪在丛林里
穿越荆棘和猎人布下的网
四处乱窜，漫无目的
义无反顾钻进陷阱圈套
结束了它无畏的一生
那飘荡在山谷里的落叶
在冰冷的泉水里自我陶醉
仿佛那被秋霜染红的时光
再也不会像二十年前一样
拥有治愈失去自由者的魔力
山野里没有太阳没有神庙
山坡上有兔子追着光奔跑
再也不会响起天使和候鸟群
欢呼雀跃的音乐，再也不会
降落一艘驮满王公贵族的船
安然无恙漂流在莽越冈湖面
就算有一对陈年的旧石磨
也不会再被拉磨的驴缓缓推动
把我们头脑中早已腐朽的残渣碾碎
一切如寒蝉自我凝视，紧闭着嘴巴
没有人倾听鱼群在水里谋划着什么
没有人对着手无寸铁的观众发表真情演说
只有一人对着他的左手默念咒语和真金白银
只有一人在冰天雪地的山巅点燃火把接受顶礼膜拜
直至飞出洞穴的蝙蝠在挤满人群的广场上空
唱了一首关于冬天将要席卷荒野大地的歌
人们才会真正放下手中的镰刀和酒杯
抬着装满了奇珍异宝的灰色麻袋
怯生生地走进荒废已久的山洞
躺在忽明忽暗的篝火堆旁取暖
发明新的母语重新为万物命名。
2024.11.03，涧口，给思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