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生命的长河，当作珠子一样串起来
河边嶙峋的碎石，经过千年打磨
停留在我的脚边，抑或是仍在等待
他人途径
一滴水在我耳畔摩挲成雨
落下来的月光，无数次冰冻凡人身躯
山风过岗，使我的骨头粒粒磨碎
千万年不曾变结
几个孩童拎着新鲜的马皮，走过吊桥
他们亦或知晓，被人宰杀的痛楚
扬起的风幡，落入青青的稻田
前世你是麦子，晃着脸颊在煦日中摇荡
今生你是马匹，流淌着看不见的血泪
被人穿在脚下

我沿着河岸回头望，有难言之隐
短暂的浪声，捕获了我片刻的童年时光
使得眼睛含情张望，轻轻叹息
我知道野马曾无数次奔向山巅，就如我
每日从山脚匍匐而上，却次次以失败告终
篆刻经书的僧人，将掌印拂过木材
无声的哭了，为这死于银斧的高山之木而泣
它只有将低矮的木桩留在山的躯体
也许有一天，远方来客会将其连根拔起
这木板上的经书，便是最终碑文

或许有人将在别处出生、死去
短暂而又长久的岁月，将众生磨砺
可不分彼此的日月，终究要降临于世人头顶
十年前你是孩童，背着马皮走过雪山
等待着母亲为缝一双新鞋，不知缘由的高兴
也并没有瞧见鲜血落在哪片雪中
十年后你站在我身边，化作嶙峋的老马
蹒跚地被人牵着，不愿走过吊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