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他们彼此间没有爱过
康河河畔的金柳、彩虹、艳影、柔波、水草
那一夜，星光、泪水、白茫茫的江边
那一夜，我的船
仍然在海上漂，细弱的桅杆在风涛里摇

谁说他们彼此间没有爱过
那个秋天的黄昏
已经说好了三点到达北平
可是
从黄昏直到深夜，竟然是一个漫长的等

谁都不肯相信，一架邮政飞机
从南京飞往北平
在山东坠毁
一夜之间，他永远消失了踪影
如果
不是那场人间四月天爱的邀请
也许
就没有那场空难
和十多年后那首《给秋天》祭文
一往情深，字字泪水，句句情真

谁说他们彼此间没有爱过
飞机坠毁的第二天，她仿佛一场大病
茫然间
已经找不到自己的灵魂
要去
一定要去，看看那个伤心的地方……

你不能去
要去，还是我去
夫君从山东事发地
带回一小块飞机的残片
她伤心极了，找了根细绳系上
把残片挂在房间，留作对他永远的纪念

谁说他们彼此间没有爱过
当火车
路过浙江海宁硖石镇
在火车靠站那短短的几分钟
她走下了火车
伤心的泪水，为什么一直止不住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