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来临，草坡上的羊群
隐没于羊背石上
静候星光，探照腹内宿命的青草
先民们不经意间，就简笔勾勒出风吹
勾勒出牧鞭扬起，或者大雪封山
阿尔泰群山之巅，蓝天和云朵游移不定
却无法动摇扎根密林的木屋、围栏

北山羊肥硕，马匹的野性稍作收敛
牧歌和野花一样，总是在露水中
张望燃起的枯枝、马粪和远方
雪鹿和大尾狼尚未驯化
草原在雨水中像个孩子一样追逐游隼
高处放牧或低处转场已无关盲目
可能会随着蒲公英一路漂泊
让羊背石上动物们凹陷的眼眸一亮

在喀纳斯湖一道湾东岸
冰溜面、冰凹槽吐槽着冰川运动的苦衷
大雪很快就要封山
沟谷里一向欢快的喀纳斯河
此刻放下衿持，放大了胆子
在疣枝桦和西伯利亚阔叶松面前
坦露出光洁的腰身，一路丝滑走向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