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说

拉伯雷先生，我知道我的说辞
都是无用的药丸，拯救不下被禅封的
思想癌症。铁面人在原地奔跑了数个世纪
我要劝说的人是阿禾
一个手托蛇果，在高原读你的人
他模仿接天的野草。固执地认为
会有温婉的女人收留他的狂妄
头悬利剑的军帽会找到自己的沙场


阿禾，鸡毛升天
大鸟长着铁脚玩命地奔跑
五福街的瞎子用上吊治好了眼疾
倾斜的渡口挤满了长有两个脑袋的人
遛马山在怀疑和争论中改变了性别

潦倒的诗人从钢琴上抠下葵花
衣领上别着风声和蔑视
或者，从铁轨上找到扭曲的午餐
抱着无人回答的拷问，从天桥跳下
用幻灭测试通俗和严肃的高度
这些都与你距离太远

谁出卖了老街渔鼓佬的风流
村里人收到了大难降临的预兆
阿禾，雨夜里若有若无的哭丧
黑夜熬尽了乌鸦一生的油墨
樵夫只能打着赤脚出嫁妻女
你的游说无人相信

拥有双瞳的荡妇发明了从良的咒语
惊蛰刚过，蛙孩们正学唱一首流行歌曲
阿禾，在这个鸟不拉屎的高原荒地
你只是个收取施舍的半个文盲
吃饱后，睡睡，天就亮了
你要听话，下山，回家，吃药

阿禾，农民，我的表兄。高考失败者
冻死于1991年的高原寒流